是精简地写呢,还是简单地写。
这一篇会是我写部落格以来最诚实的一篇博文,会有隐晦的,难过的,正向的,感恩的我。
当我在跟镜子说话。
花了好一段时间让自己的思绪好好沉淀,常常却又被身边的人说了的一句话给搅翻个五味杂陈。或是一首歌。或是一抹擦肩而过的微笑。
要把一年在短短时内浓缩成一个篇章的长度,说实在的,一点也不简单。
尤其是阔别了大量阅读和在课桌地下的抽屉里提笔书写的辉煌时期,现在不论写什么都觉得吐出来的文字即苍白又无力,像出水的鱼。
今年二十岁,脱离了十字出头的稚嫩,也离开了自我定义的青春。
踏入二十岁的那天,我比往年少给自己一份期许,也尽量不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我对现实的恐惧,因为二十岁于我,就是多一份责任,少一份任性的代名词。
年头的时候,我依旧,离开家在远地很努力地生活。
丹州理大是个很特别的地方。在那里,我遇见了不同的人,从他们身上学到不一样的东西。
这里的人都很善良,基本上我是还没遇见大家所谓的那种『背后捅你一刀』的人渣。
只是可能因为大家都已经长到这个年龄了,大家都太过清楚自己要或不要什么,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也变得复杂一点点。再说我本身无可否认就是一个心思敏感思绪复杂爱转牛角尖的典型摩羯座,那段期间的我像是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在人群中漫无目的地游离着。
我变得更加沉默,因为有些话即使说出口结果似乎都没什么不同。
对于自己这样子的转变,不但另身边爱我的人从远方担心着,我其实也很担心我会得忧郁症死掉还是什么的。可我也清楚的,这是一个阶段,只要走过了我就是一个强者。
别人都说大学的课基本上都是比较轻松的,我倒不这样觉得,当初我还果真抱着这样的心态入学。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够白痴的。
忙课业之外也花了很多时间在办活动上,尝试了很多自己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做的事,而其中很多项都是跟舞台有关。
尝试了在舞台上唱歌,然后在一千七百名观众面前演戏。
我很认真地演,很用力地哭,甚至有时候还会有种错觉其实那个女主角就是我自己。
一、是不想辜负学长学姐们的用心指导;二、这是给自己的努力一个交代。
那个镁光灯罩着的舞台,我想我会记住它很久很久。
妈妈说从小我的表演欲就很强,而背后,我认为是喜欢得到众人瞩目使然。
一、是不想辜负学长学姐们的用心指导;二、这是给自己的努力一个交代。
那个镁光灯罩着的舞台,我想我会记住它很久很久。
妈妈说从小我的表演欲就很强,而背后,我认为是喜欢得到众人瞩目使然。
小的时候这副性格或许挺占优势的,起码老师们都喜欢这样的小孩,要委任谁谁担当班长还是什么的,那份荣耀轻而易举地就属于这样的孩子。我就这样顶着这样带有杂质的光环长大。骄傲,而且还是理所当然的。
曾经有那么一度我认为这个世界没有我是不行的。
长大后,开始发现这样子的自己实在惹人厌,这地球根本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人而停止运转。再这样下去,身边疼爱我的人只会越来越少,我不要。
我开始对于自己的言行举止有所检点,对别人的意见在乎到不行,然后一天比一天少话,畏畏缩缩地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棱角给磨掉。
这是我从中学到进了大学先修班,再到丹州理大一直在幕后静静上演的事。
很多时候对于一件事有自己的意见,却已没有昔日的勇气毫无顾忌地说出来。
退出人潮,听别人的闲话熙熙攘攘中反而更能听清自己的心声。
我想通了,这是我学会跟自己相处的最好时机。
习惯被大家捧在手掌心呵护的我不免也有沮丧的时刻(是很频密啦那时候我也知道不要揭穿我),可整个过程中,遇到不少及时把我拉住一把的人。
虽然有些只停留过一会儿给我借个肩膀后就转身离去;有些来了,即使直至今日中间隔着几片海洋的距离,他们的心也从来没离开过,我很感恩他们的存在,让我站得比昨天高一些些。
我曾经质疑过远距离的友谊该如何经营,后来才发现原来一段真正的友谊是不需要费心思的。想念的时候就给对方发一则信息,听到一首歌想起对方就把帖子贴在面子书的涂鸦墙上。一个人唱歌想找人伴唱或是找个观众就把声音录下来后再发给对方。去到新的地方,看见漂亮风景或是可爱的小配件就拍张照片,写下一句,嘿我想你。
谢谢你,曾经出现在我有限的生命中。
谢谢你,曾经毫无保留地对我好。
我也祝福你,希望你过得好。
好吧,扯远了,感觉怎么像在写自传。
这个梦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反正就是自懂事以来最想完成却深知少一点运气就不可行的事。
自小我的成绩并没有比别人好太多,就中规中矩,靠死背使命塞如果把笔记给啃掉上考场会比较有把握的话我肯定不多想就去做的学生。
或许说我自己脑袋着实不灵活我会惹来一浪的谩骂,可我知道其实课业上比我出色的人实在太多。
而我真的太幸运了。
在丹州理大念了一年的饮食治疗,当了个四分之一饮食治疗师的我,竟然在第二学年开始前接获得到奖学金的消息。
就在我很认真地在整理『准备眼睁睁看 TA 出国念书』、『一年都不能见面』的复杂情绪时我收到这份喜讯。我还记得那时 TA 刚巧在我身边,心跳加速的感觉真的会让人头晕脑胀。
那份冲顶的喜悦真的不能盖的。
跟国内的家人和远地特意来到吉隆坡看我的朋友们道别后,我启程到曼彻斯顿这个陌生的土地生活,体验当外劳的感觉。
这里的学习制度相差并没有很大,学习态度和环境就是最大的关键。
在这里,大学讲师都不喜欢学生以博士来称呼自己,都习惯直接叫名字。授课服装方面也比较随意,不是衬衫西装林带是常有的事。他们讲的课都生动有趣,听者不难察觉他们对于他们对于自己所教的题材有着很浓的兴趣和热忱。
而学生上课都有发问的习惯,虽还不是占大部分,可相比起国内,风气还是有差别。
来到曼城后比较难适应的就是天气吧。基于怕冷的体质我每天的穿着都会比别人厚上一两层,自然也没什么时尚感可言。那些在冬天街上仍穿着短裙出门的女孩儿我除了敬佩,还是敬佩。
来到这里后的我朋友虽没有昔日多,可我过得很开心。
忽然很想找人说话的时候就随便开口跟身边的陌生人开始攀谈,这里的人基本上的防卫心基本上都不会很重,听不同的人生故事我以后写作也可以多一些不一样的题材。
偶尔还是会想念高中的那群疯婆子,大学先修班的闺蜜,丹州理大的战友,都好想念好想念。
交了不同国籍的朋友,其中也有几个比较合得来的,却终究没办法太过熟络。
我猜想这跟文化背景有关,譬如说烟酒。
自小被灌输到大的思想就是:不烟不酒的才是个好娃儿。(也不是滴酒不碰的意思,就是不把喝酒当作一个日常习惯。)
其实也不需要强求要有很多的外国朋友啦,来到这个地方念书最想得到的除了知识本身就是 exposure。
合得来就合,没法合的就 let it be。勉强没有幸福嘛。
也少不了来自同个生长地方的朋友们吧。就算再怎么独立,身边有个说着同个腔调一起乱吹水大笑的人们陪着还是比较爽。
就周末一起吃饭,一起聊无谓的事,上课刚好同路就走去一起上,听课时有不明白的地方侧着脸摆一个『我投降』的臭表情,这样也可以很简单地快乐着。
感觉来到这里后我的话变多了一些,也比较爱笑了一点。或许少了一份包袱。
就觉得能来到这个地方是个天大的恩赐,不论面对多少风雨也不要再成天郁郁寡欢,要不就真的对不起各个乡亲父老们。
虽然相比起以前的大大咧咧还是有些差距,可我现在是成熟稳重美丽女性的象征,以前走的俏皮可爱路线也就算了吧,留给十几岁的小妹妹也行。
在这里在外头吃饭算是比较奢侈的事情,虽说奖学金给的额数是足够应付所有开销的,不过如果能在饮食方面省一点钱,日后出国旅游的旅费可以不用那么操心。
来到这里也四个月了,我的厨艺进步也非一般地快,可能因为我几乎每一餐我都自己煮。
每次在厨房忙到全身油烟味以后吃着自己弄的菜成就感真的是非笔墨可以形容(哈哈以前小学最爱的形容词)。
吃之前就拍张照发给爸爸妈妈还有阿姨,让他们的眼睛过过味儿我也爽。
代价是什么?八公斤。都长在脸上。
还有我本来就不细不长的萝卜腿。
好,不说了。
加入了大学乒乓队,虽然只不过是个小咖,不是什么第一线的,但是我所学到到的,不仅仅是球技上这么简单。
相比起输赢,我把自己的人格成长看得更加重要。
比赛输了很多我也可以毫不沮丧地给对方一个微笑,队友都笑我怪怪的。
没关系,反正比赛最重要的是过程——我努力过,我很认真,我没认输,我尽力了,我没赢,然后呢。
换作是以前的我,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非常喜欢这样的自己,不会因输赢而患得患失的,像浪子潇洒走一回。
中学管乐团的教练结婚了,新娘当然不是我。
在远地念书的其中一个悲哀就是必须错过这样的团聚。
已经度过了第一次没吃到汤圆的冬至,接下来得错过的东西还多呢—— 没家人一起度过的农历新年。天啊,现阶段实在无法想象。
家人嘛,二十年以来他们永远永远都是我最踏实的依靠,在我最慌乱最迷失的时候适时扶着我,不让我跌个踉跄。
有些话不适合对情人知己说,就给家里打个电话,听爸爸妈妈互数对方的糊涂事,听弟弟说他看日本动漫所学到的人生大道理我也可以笑足一个晚上。
我之所以会有今天的小成就,多半是因为有他们的一路扶持,小时候被打被骂都是值得的。
至于 TA,有留意我的面子书或 Instagram 的人应该都知道我管称 TA 为 H。
为什么叫 H 吗?
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都害羞死了。
能跟他一起远到这个国度求学是从来都没想过的事。套中学几位要好的华文老师说的,我们两个真的很幸运。
在一起也三年了,起起落落的,没有争吵却也没有停止为对方努力过。
这段期间,其他人有分有合,从心碎一路走进另一个人的生命中从我身边就看到好几个。
来到这里后也算是另个形式的远距离恋爱,虽然不至于像一些朋友这样要远隔一万五百七十六公尺和八小时的时差般艰难,不过要一起面对的挑战也不少不简单。
新的社交圈子,课业压力,紧凑的生活节奏容易让人喘不过气,或是迷失自己。
伦敦和曼彻斯顿之间隔着三百三十五公里,平均也就一两个月见一次面。每次见面都不难发现其实双方都有微妙的转变,我一直都相信时间和环境有改变一个人的魔力。
其一迄今仍没转变的,就是那份信念。
展望的未来或许很遥远,其中浃带的是很多的不安,因为有太多说不上来的可能性。一般来说,要让一个典型摩羯座去相信承诺是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是由另一个典型的双子说的话。
可这次我也不晓得是被什么说服了,或许是他那双会说的眼睛,我相信我们会走很久很久。
那天我们聊起的时候,他说以前当我说起未来的时候,你总很理智的说,我们仍年轻。
那时你的笃定我的不确定或许到了一天会变成你的不确定我的笃定,这没关系,如果承诺太沉重我们就别再依附它。
趁我们还年轻,就放心地去闯荡探索吧。
二十年的岁月你的踪影也占了十年,谢谢你的爱和陪伴,以后一起成长一起加油。
还有十四天就是我二十一岁生日。
有什么期许吗?有啊,很多。
其一,就是希望我生日当天不要有考试。
唉,还是算了吧,正直考试周还庆祝什么。
取消考试好吗。
简写。
写着写着一点都不像是简写了。
我顺便也把我的二十岁感慨也写进去了,接下来会全心全意乖乖念书准备考试,要不然没多久后你就会看到我打包行李被退学回马当扫地工了。
二十年,我很幸福,因为有你们,谢谢你。
希望新的一年大家都过得好。祝福大家 :)
倚在窗边抬头望出去就是伦敦的天空,在伦敦的烟火点亮的寒冷夜空中跨年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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