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

【没关系。】

我开始后悔我在今天下午时的挣扎。

冷漠与温暖，我差点就选择了前者。

很对不起。我只能低头。





【我害怕你不明白我要说的话，因为有时我自己也快不明白自己了。】

依偎在你的身边，像只软趴趴的小狗。

你怔怔看着我，眼神飘忽，嘴巴紧闭。你依然不肯开口叫叫我的名字。

歪题你叫我的小名了。唔，没关系。

我很久没听到你说话了。我说。

……

静默。

你看着我，似乎有难言之隐。





【我尝试握紧你的手，一如往昔。像你小时候。】

你枯槁的手指，时间的脉络一字摊开在你的手掌心。

我想到了窗外凋零的老叶，似乎漫无目的地在空中纷飞，盘旋。

我牵起她的手，缓缓的。也暖暖的。

却，少了以往的厚实。

她的眼神里，黯淡的灯光零零散散的飘忽。又叹气。

你可别一直 haihh，或是 harr ya harr ya，你还没有叫我阿文，一直叫阿雅阿雅做么，我说。

有点疼惜的责备。

她微微点了点头，把头撇开，不看我。





【我看到了你的小手掌，长大了。】

粗糙的双手与她的白发相般，握紧我她的手，她紧握我的。

世界奄然间变得那么小。

我看着你日渐深陷的眼窝，空洞的眼神好像烙着绝望的象征，不满你们说，我很害怕。

害怕面对。害怕失去。十足个弱者懦夫。

“你知道吗，我每晚睡前为你向佛菩萨祈祷，要给你加油。不过你自己也要努力加油好不好？”

我顿了顿

“你好了以后一定要给我煮鸡粥，还有焖冬菇…… 妈妈煮得不太好吃”瞥了瞥妈妈一眼。

她用力点头，看着我。

看着我泪水迷离。

滴滴答答，在我的手腕上，耳塞旁，发出回音。

糟糕，我的声音也在颤抖。

她把我的手抬了起来，放在她的脸颊旁磨蹭。

一次又一次。很温柔的。

她明明看到也知道我用手擦过泪水，不过她却……

我再次哽咽。





【你让我再次感受到了温度。】

她今天很疲倦，大多的时间里，眼皮半合拢。

不过，她却很努力地配合做手部运动，紧紧握着我的手。

温暖而有力，我一直在笑。

后来，女佣 kakak 吃饱了，把她推进睡房准备休息。

我给了她一个轻轻的吻，还有一点点咸味的泪水，祝她晚安。

她依然没有叫我的名字，依然没有给我一个很好看的笑容，依然没有跟我说到一句话，不过

她紧紧握着了我的手。那只沾满泪水的手。

她要我停止哭泣吧。





【晚安，宝贝。你要乖。】

你也要乖乖听话哦。

我要鸡粥和焖冬菇。

弟弟要母猪蛋。

爸爸要 kok 芥兰。

妈妈要你开心。

大家要你重新振作起来。


爱你。













hold her hands like she used to grab you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