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平安夜【repost】24.12.09

昨天的快乐瞬间湮灭。

妈妈说，抱歉啊宝贝，我们改日庆祝。

我只能点点头。

远方有个人此时此刻更需要妈妈。

我很乖。嗯，非常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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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得该怎么说。

担心？彷徨？悲伤？

有些感觉就是这样子的，当你眼中看见的，只是一片雪白的单调；当你的鼻腔里，只有一股闷闷的药水味。

我现在这样说你也许更加不明白。

也对啊，站在白色里观看黑暗是怎么个感觉，说不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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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昨晚紧急入院。又是像当年一样的救护车。

我很害怕。很措手不及。

相信家里的其他成员们也一样吧。

我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很讨厌这样的情况。

无法视若无睹，却也力不从心。

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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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紧急病房里，很冷。

我们这些坐在外头干等候的，心里更冷。

我们不许进去，说是会妨碍到医生们。

我们大家都很乖。我们可以等。

既然什么都不能做，就在心里祈祷吧。

希望我们等到的，不会像一般戏剧里的悲惨结局一样。

那三个字。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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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妈妈回来了。

我和弟弟怔怔看着她。

家里变得静悄悄的。

妈妈只是在哽咽，我们不方便询问什么。

妈妈只是低着头，只是低着头。

保持这个姿势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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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像前。

妈妈像个受伤的小孩，卷缩着身子靠在书橱前。

手里的手机握得很紧呐，把它想象成是只棒棒糖吧。

后来不知不觉的，走到客厅就睡着了。

彻夜未睡，是想陪着外婆，有多久就多久吧。

多那么一分钟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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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后匆匆忙忙赶回医院。

妈妈很着急，尾音在稍稍颤抖。

我们不能跟去，不方便。

就等吧。我们就等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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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打了通电话给爸爸，想了解下情况。

我：“婆婆怎样了？”

爸爸：“不 dim 了……（不行了）”说话匆匆忙忙。

我：“到底怎么了？！”

爸爸：“……”

电话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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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亲自告诉外婆我的 PMR 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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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于 25.11.09 。 4.46pm ||

弟弟忽然停下了手上的线上游戏，问了个问题。





『姐，如果真的……』顿了顿。『婆婆去世了怎么办？』





『就，以后我们没能常常去表妹家了吧。』

『就，以后会很少看到阿姨吧。』

『就，以后新加坡的二舅和大舅会很少回来吧。』

『就，以后大节日都不懂该往哪里去了吧。』





『那会很……惨。』





『唔。』





『难以想象啊，姐姐。』





『唔。』

drafted on 27/1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