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记忆中的她在一个陌生的族群里即便是相处几天了以后依旧,默默不说话。
可我就爱逗这一款的人,同性异性都好。我觉得害羞的人是还没羽化成天使的孩子。
我夸她,有没有说过你长得特漂亮?
她先是怔了一下,把头发拨到了耳稍后,说,你什么呀。
后来的我们没有联络,我只知道她去了伦敦。
然后在面子书上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难过压力的时候我给她唱歌。
不久以后,她也把自己的歌声以语音的方式录下来,发给我。
在寒冬里的异乡,他在忙着,世界另一头的他们还在梦里睡着,就有她默默地陪着。
去伦敦的时候决定去她家过夜几个晚上,两个女孩挤在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上,没有秘密的缝隙,也没有尴尬。
有好多说不完的话,有唱不完的歌。
我告诉枕边的她说,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她跟你一样,是七月的孩子。
后来我们约上其他人,五人行的一趟意大利之旅。
那趟旅程非常美好,我还记得大太阳下的我们吃着一支又一支的 gelato,埋怨着大笑着 P 城给我们带来的痛苦伤悲。
虽然整趟旅程结束以后,我们都不约而同地说此趟最难忘的一个地方,便是 P 城。
就像那个让你在威尼斯那座缤纷小岛上流泪的男孩,他惹你难过,你恨不得忘掉他,可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这等情伤我没亲身经历过,所以除了用我懂得最狠毒的文字诅咒他以外,我没什么用处。
只有在佛罗伦斯的时候把手借给你,你毫不迟疑地紧紧牵着,十指紧扣地,像是怕失去什么一样。
她也曾经那样。
刚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像只兔子,后来你的多话像只小麻雀,沉默的时候像只小绵羊。
这个女孩写了一篇故事,题《那个女孩》。
她很善良,心底柔软得像层白纱。
她语文能力很强,说话字正腔圆,可她依旧很容易被简单的文字给打动。只需一纸一笔繁体字,她便会哭个稀里哗啦。
她偶尔会迷失,可她很努力,同时也很没主见,这个时候你便可以大骂她。
女孩子家,必须要有自己的想法。
希望以后呆在她身边的男孩,可以好好待她。
她不完美,也很傻,如果再次迷路了,你便很难再找到她。
祝二十一岁生日快乐。:)
《那个女孩》
我一直无法忘记那个女孩,那个从罗马到庞贝的火车上遇见的女孩。
那天火车上挤满了人,火车里站着的乘客没有安全感地紧贴着站在身旁的乘客,哪怕每到一站,大家都无法避免地默契摔倒。夏天的意大利被毒辣的太阳烤焦,而火车厢简直像个闷热的地窖,偏偏这时候有一对看似父女的两人不识相地推着一箱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又拎个大鼓勉强地挤进车厢。
随后,有的乘客到站下车,火车廂的走道也空出了点儿位。那位为人父亲的在这个時候按一按箱子的按钮,播放一首意大利语的快歌,很熟练地拍打大鼓;而那女孩,那看似仅有七八岁的女孩也随着节奏敲击手中的环铃。她手里拿着一个空罐子,她边玩着乐器,边跟着音乐唱歌,同时也向人乞討。
那是一首节奏很轻快,听起来很愉悅的歌,但,她沒有表情地唱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空洞飘渺地望向前方。她沒有在笑。
我把头别过去不忍再看她,但我眼前有一位厌恶之情写满脸上的金发碧眼小女孩正捂住双耳向妈妈投诉,她说,车厢太吵了。我不晓得那唱着歌的小女孩是否有看见这一幕,我宁可她继续无神地看着前方,也不愿她的双眸被这场景灼伤。
这一刻,我知道拥挤的不是火车,而是狭隘的人心。
我从钱包里掏了几个钱币交给她,我不觉得这几个钱币对她的生活环境会有多大的改变,但我希望那至少足够让她买一支笔,或是一本笔记簿。我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上学,但我衷心地希望她并不仅是一位童工或是早熟的女儿,也是一名学生。我深信马拉拉说的“一个孩子,一个老师,一本书和一支笔可以改变世界。”
“Grazie!” 她终于笑了,在她用意大利语向我道谢的那一刻。
我们摒着不一样的火车票来到世上,我们无从选择自己会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但那绝不是命运的终结,一本书,或是一个偶然的契机都能改变贫苦的生活。可悲的不是贫穷潦倒,而是对人生失去信心与勇气。哦,还有,那包装在华丽衣裳里对社会的不幸不闻不问的,那颗百孔千疮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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